《在股市大崩溃前抛出的人》 作 者:伯纳德·巴鲁克
我们打猎时,跟我们一起去的常常有"尖牙",它是一条白色的英国大驯犬,是一个病人给父亲的。真正说来,"尖牙"跟着哈迪最感到自在愉快,但它也给我们做伴,任何男孩子得到"尖牙",它都是亲密的伙伴。它和我们一起游泳,跟随我们去学校。它很会逮老鼠,硕大的爪子在玉米槽下刨地捉老鼠时,刨得尘土飞扬,看着这一幕,我们觉得真是好玩儿。我们迁往北方时,父亲把"尖牙"送给朋友。我们与它的离别至今仍是我最伤感的记忆之一。
尽管我们干了很多胡闹的事儿,也惹来很多麻烦,父母却极少惩罚我们,顶多训斥一顿。我不记得父亲或母亲打过我的屁股。父亲往往更严厉,但每当他好像要惩罚我们,母亲总会加以阻止。我现在仿佛还能昕见母亲对父亲说"医生,别对孩子那么凶,他们会不喜欢你的。"
然而,这并不是说,我们从来没感受过屁股遭到一顿痛打会带来有利影响。我们的黑人保姆米纳娃就不赞成循序渐进的教育方式。她年老时,常常到我南卡罗来纳州的种植园里看我,肩飞色舞地告诉我的北方客人,因为我犯坏,她常常用木板子打我。
说真的,我以前站在米纳娃的身边,对她的右手总感到敬畏,我的兄弟也同样惧怕她,但她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,还是她给我们讲的故事和唱的歌儿。
米纳娃满脑子都是不开化黑人的迷信观念。在她看来,树林、水面、田野,实际上连我们自己的院子和花园里,都居住着幽灵,都会闹鬼。她有一次解释说,黑人不喜欢在木屋上装玻璃窗,是因为幽灵可以透过窗子看进去。
正是从米纳娃那儿, 我听到了关于兄弟兔、兄弟狐、兄弟龟以及其他动物的故事,乔尔·钱德勒·哈里斯(Joel Chandler Harris) 后来将这些动物作为角色,写进他的系列故事书《雷默斯大叔》 (Uncle Remus) 。
米纳娃经常唱一首哀伤的歌,唱的是一只名叫波雷姆( Bolem) 的狮子,它丧失了尾巴。我现在好像还能听到她的声音悲伤地反复吟唱:
波雷姆,波雷姆,我的尾巴在哪里?
泼雷姆,泼雷姆,我的尾巴在哪里?
接下来,脱离了躯体的尾巴回答:
波雷姆,波雷姆,我在这里。
泼雷姆,波雷姆,我在这里。
波雷姆丧失尾巴的悲剧和它对尾巴永不懈怠的寻觅,就像实有其事一样压在我的心头。有很多次,一想到波雷姆四处游荡的尾巴,我在夜间就无法人睡。
我对米纳娃的爱如同她对我的爱一样深切。直到她去世,见到我时她从不忘记紧紧地拥抱我、亲我,因为我始终是她的"宝贝疙瘩" 。
她自己有一大群孩子,尽管从来没一个丈夫。她总是告诉我母亲说:"贝尔小姐,我又犯了个错误。"我们经常与她的孩子以及附近其他黑人的孩子在一起玩耍。我尤其记得米纳娃的儿子弗兰克( Frank) 。无论钓鱼还是打猎,他都胜过所有我们这些孩子;他还会诱捕鸟儿,对这种本事我非常羡慕。当我长大理解了将白人和黑人分开的巨大社会隔阂时,心想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啊!我不明白弗兰克怎么就不如其他人好。
* * *
我大约五六岁的时候,秋季的一天,哈迪和我在我们家房子的阁楼上翻箱倒柜。我们要找个地方储存每年秋天像松鼠一样收集的坚果。我们偶然发现一个用马皮盖着的大木箱,这箱子看起来可以存放坚果。一打开,我们就发现父亲在南方邦联部队中穿过的制服。我们往箱子深处翻找,拉出一件带蒙面罩的白色长袍,袍子的胸口绣着一个深红色十字架一一这件衣服是爵士头衔三K 党党徒的正装。
当然,今天的三K党是一种偏执和仇恨的丑恶象征,这反映了它在20世纪20年代的种种劣迹,当时,它获得了相当大的力量,尤其在南方之外活动更是猖獗。我有充分理由了解到现代三K 党的品性,因为我曾经是它仇视的一个攻击对象。
但是,在战后重建时期的南方,在我们这些孩子的眼里,由纳森·贝福德·弗雷斯特(Nathan Bedford Forrest) 将军领导的三K党看起来可是一群英雄,他们进行斗争是为了将南方从投机提包客 (投机提包客(carpetbagger) 是指外来政客,尤指19 世纪六七十年代内战后重建时期在美国南方政坛上活跃的北方人。一一译者注) 胡作非为的统治中解放出来。对于我哥和我来说,想到父亲是这群人中的一员,他的形象便在我们年轻的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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